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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犬牙之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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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0章
      呃,基于事实基础进行艺术加工应该不犯法吧。
      谁拖谁不都是谈心嘛。
      汤琰却无法想象那画面。
      “他说什么了?”
      “也没什么,”不是没什么,简直就是沉默再沉默……“就是说你们俩又闹矛盾了,说他亏欠你很多,你生他气简直是合情合理。”
      汤琰手脚发麻,诧异地微张着嘴。
      吴重怕自己说得太过火了,一个急刹又拐回来,“不过他选择回国肯定也有自身考虑,毕竟国内整体大环境还是不错的。”
      正说着,程章明从餐车走过来。吴重赶紧向汤琰双手合十拜拜,示意他千万别把自己给卖了。
      汤琰心里乱糟糟的。
      程章明坐下,把电脑收进包里,“快到了。”
      “你今晚住研究所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回国以后呢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顿了一下,转头看向他。
      “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,没别的意思。”
      “目前没做打算。”
      “需要找房子我可以帮忙。”
      汤琰迎上他的目光,看他会有什么反应。
      程章明表情似乎有些不悦:“没这个必要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?不用担心麻烦我,朋友就是用来互相麻烦的,何况我们远远不止是朋友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拧了下眉:“不止是朋友,那是什么。”
      汤琰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道:“还是前任啊。”
      话音刚落就后悔,但说都说了,只好僵着背坐那儿。
      程章明用一种很紧绷的目光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      耳边仿佛有只表在滴答滴答地响,响得人心浮气躁……
      “那就更不用了。”程章明终于开口。他冷冷地说:“我自问没有那份涵养,可以跟前任牵扯不清。”
      无疑这又是一句讽刺,甚至可以算是句尖锐的讽刺,但汤琰听完却并不生气。
      一旁的吴重塞着耳机装睡装得极为认真……
      到站以后各自等车,程章明上车前,袖子被人无声扯住。
      “程章明你等等。”
      吴重已经先行走向出租车,程章明回过头看了一眼,一声不响。
      汤琰站在他面前,松开手直视他:“如果今天有哪句话说得不合你意,请你多包涵。”
      “习惯了,你一向如此。”
      乍一听很平淡,却不无恼意的语气。
      汤琰唇角微扬:“是吗,我自己没感觉,你以前也没这么评价过。其实我只是想说这趟旅行很愉快,比我设想的要愉快得多,谢谢你的邀请。”
      “是阿凯的邀请。”
      “都行。但你不打算再跟我说点什么吗,比如再见之类的。”
      汤琰目光凝练地盯着他。
      好几秒的安静。
      汤琰固执地说:“回答我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双手插进裤袋里,转开下颌沉默半晌,然后才把视线收回。
      “你生日我没忘,机票已经买了,在那之前等我回来。”
      第20章 恨不算理由
      落地巴黎是个晴天。
      同样来自中国,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但不同专业的秦小越在这里工作了四个年头。
      一看到人她就诧异地叫道:“这么快回来了?还以为劳模终于转性,知道请几天年假放松放松呢,果然程章明还是程章明。怎么样,明天返工?下午一起吃晚饭吧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看了眼表,说不方便:“我还有点私事要办。”
      “噢?”
      认为这位程博士这么久,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有私事,难道终于想通了?秦小越笑吟吟地问:“有约会啊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可能。”
      “哪里不可能,难不成你已经遁入空门啦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摆明已习惯她的调侃:“我倒是想,可惜尘缘未了。小越,下月我就正式回国了,以后我们国内见。”
      “国内见是没问题,但下回再有这种事,能不能拜托您老人家给我透个风啊,我也好提前找下家啊。”秦小越怨念地望着他。
      “抱歉,”他失笑,“没想到raphael这么器重你,让你接手我所有项目作为升职前的考验。”
      “靠,你还是程章明吗?居然学会说风凉话了……”
      风凉话早就会。
      但这么自然而然地出口,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
      “哎,”秦小越叹一口气,“说真的,我会想你的程章明,哪里去找你这样的战友?水平又高话又少,就是人傲了点。”
      程章明挑眉:“这是夸我还是骂我。”
      “当然是夸啦。不过你这次回国,该不会是为了那个人吧?”
      其实早就想问这个问题,又怕戳到他的痛处,毕竟当年在学校,她亲眼见过他的另外一面,大概也是唯一一个亲眼见过的。
      那时她还不认识他,只是有所耳闻。她过来借设备,看实验室里关着灯本想自己拿,结果恰好撞见了。
      当时他独自坐着,摔碎的器皿片被他捏在手里,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莫大的绝望。
      “你的手在流血!”她的低声惊呼令他转开脸,眼角的湿意一闪而过。
      “需要帮助吗?”
      “不用。”他的嗓子很哑很哑,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洗手,后背绷得很紧,衬衣上看得出脊骨的形状。
      她犹豫地说:“我来借点东西。”